车厢里安静一片,顾清歌咽了咽口水,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打破平静,然后话不过脑子地来了一句:“一晚上就能怀上,你以为自己是神枪手?吹牛之前打草稿了吗?”
没有男人被怀疑这方面的能力的时候会表现得毫不介意。
厉以陌一脸黑线,额角爆出了快乐的小青筋,方向盘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顾清歌见状,悔之不及的闭了闭眼,为自己的快嘴感到无比懊恼。
嘴这么快,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着急找死吗?
顾清歌无比尴尬,张了张嘴却不敢说话。
厉以陌明显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万一再不小心把人惹了,她怕厉以陌失控把自己从高架桥上扔下去祭天……
幸运的是顾清歌对厉以陌还有用,所以他暂时没有杀人灭口的念头。
他强压着火,一字一顿地说:“你有怀疑我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把东西背好,一会儿看我能不能把你拆成二百零八块。”
顾清歌……
凶残……
太凶残了……
被厉以陌的凶残吓到,顾清歌不满的撇了撇嘴,默默的低头开始背。
背到一半,她突然抬头问:“孩子叫什么?上边没写。”
厉以陌也没想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顾清歌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人没想,心底深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烦躁,颇为嘲讽地说:“孩子他爸,给你大儿子起个响亮的名字吧,省得回头有人问起不知道怎么说,那多尴尬。”
厉以陌烦得不行,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堵着一动不动的车辆,看清了前方车后窗上贴着的贴画,沉默几秒,沉声说:“厉晏。”
顾清歌捏着纸的手抖了一下,在厉以陌看不到的地方脸唰的一下就白成了白纸。
她强撑镇定,干笑:“你说什么?”
厉以陌没注意到她的异常,直直的看着前方贴画上写着的日安,淡淡地说:“孩子就叫厉晏,日安晏。”
顾清歌的脸上彻底没了笑,靠在座椅上若有所思的盯着厉以陌略显凌厉的侧脸,似笑非笑:“为什么叫晏?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厉以陌觉得讨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这样的行为傻叼到让人觉得可笑。
但是面对顾清歌仿佛透着无尽悲意的眼睛,他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说:“日安,不求宏达只求日日平安,怎么,不行吗?”
顾清歌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她在厉以陌尤为奇怪的目光中侧身对着车窗,避开了他带着探究的视线,声音沙哑地说:“没,就是觉得你虽然没当过爹,但是起名字还挺有水平。”
厉以陌无言以对。
正好前边的车动了,厉以陌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路上。
在他发现不了的地方,顾清歌死死地咬着牙,抑制着内心深处不断涌动的不明情绪。
日日安。
厉以陌虽然不知道顾晏的存在,但是起名字的立意竟然跟自己当初的一样。
这种诡异的巧合,可笑得让人笑不出来。
一路沉默无话。
出了城区后车速就快了很多,顾清歌失神空隙抬头看了一眼路线,皱眉:“我们去哪儿?”
随着距离目的地越近,厉以陌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不过语调还算平稳。
“厉家老宅,有人要见你。”
而要见她的原因,不用厉以陌多说顾清歌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她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哭笑不得地说:“我帮你演戏也就罢了,你编出一个四岁大的儿子,万一到时候找不到人穿帮了怎么办?”
厉以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在必须找到这么个孩子之前把问题解
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