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正了正神色,恭恭敬敬地向浅浅磕了个头,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额头,递到浅浅面前,“奴婢是原祁国府上的武婢,如今世子爷荣登大宝,成了祁国的皇上。陛下找到了长公主的下落,便派了几个人偷偷混进云府,来保护长公主与府上众人,奴婢福气好,被小姐挑中,做了小姐的婢女。”
浅浅接过令牌,将信将疑地细细打量了一遍,令牌上刻着一个“祁”字,与娘给她看的那块锦布上绣的字一样,这才信了红笺的话,“既如此,舅舅为何不自己寻过来?”
红笺直起身子,恭敬地答道,“陛下刚刚继位,祁国上下还乱的很,不少人都想将陛下拉下宝座,再加上周祁两国目前邦交并不是很友好,陛下怕此时相认,并不是个好时机,这才出此下策。”
“这么说来,舅舅继位后也是麻烦不断,既如此,当初为何要造反?好好的当世子爷不好吗?”浅浅一边摩挲着手中的令牌,一边好奇地问道。
红笺轻叹一口气,“先皇暴虐无道,又荒淫无度。为了满足自己夜夜笙歌的需求,加重国内赋税,百姓多负担不起沉重的税赋,只得卖儿女,最后家破人亡。世子爷不想看着百姓流离失所,祁国民不聊生,无奈之下只得逼宫。大约是民心所向,大家都拥立世子爷成为新王,而不是先皇的太子。只是即便如此,还是有少部分的保皇派,想要杀了陛下,拥立先皇太子继位。”
“听你这么一说,舅舅倒是个关爱百姓之人,想来也能做个好皇帝。”浅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着红笺还跪着,忙喊她起来,“行了,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红笺听话地起来,在浅浅身边坐下,为浅浅续上一杯茶。
“你快与我说说,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事,还有我舅舅,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浅浅饶有兴致地拉着红笺坐到她身边,缠着红笺让她说祁国的事。
红笺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奴婢是六岁那年被世子爷捡回来,才进的王府,一直在卫队习武,对王爷王妃了解的不多,只知王妃是个和蔼的妇人,王爷倒是个严肃的,平日不苟言笑。”
“那舅舅呢?”浅浅托着腮,虽然红笺的描述干巴巴的,但还是对这几个未曾谋面的血缘至亲充满了兴趣。
“世子爷,不,陛下丰神俊朗,是祁国有名的美男子,有不少姑娘爱慕呢。”红笺脸颊红扑扑地说出这句话来,神色有些兴奋。
“是吗?听说我外祖母当年是祁国的第一美女,想来舅舅是遗传了外祖母的容貌。”浅浅想到林嬷嬷与她说的那些事,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红笺自然是点点头,又与浅浅说了些祁国的一些人与事,虽然语言干瘪,但浅浅仍听得津津有味,心中的不快与抑郁也被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