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从红
笺手中接过绣了近一个月的几个抹额,捧过头顶,恭恭敬敬地献上。
老太太见了自然是又开心又心疼,忙亲自接过抹额,扶了浅浅起来,“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做什么劳神劳力的去绣这些个玩意儿,熬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浅浅羞赧地笑了笑,“不过是闲时做的,,没费多少神,老祖宗别担心啦。”
老太太笑着刮了刮浅浅的鼻子,然后拉着各个夫人太太一一介绍,屋子中气氛其乐融融。
“老祖宗,钱家的夫人,少夫人到了。”云若在外头喊了一声。
众人听了,皆是脸色各异,屋子中竟一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今日钱家发生的事,各个面面相觑,等着这婆媳俩进门。
钱夫人领着盛氏迈进门,装作没有察觉屋中诡异的气氛,含笑着给老太太请安祝寿,而后送上寿礼,是一座一尺来高的玉观音,“知道老祖宗您信佛,我儿媳特特地寻了这玉观音,在大昭寺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给您请回来的。”
老太太捻着佛珠,笑着点头道,“倒是有心了。”遂吩咐云芝接过,去小佛堂安置。
浅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躲在钱夫人身后的盛氏,发现她竟变得消瘦无比,眼眶略有塌陷,眼底下的青色用脂粉也掩盖不住,面色苍白,形容枯槁,浅浅心中大惊,犹记得这盛氏未嫁之前也是个美人,如今怎会变得如此?
云清领着钱夫人与盛氏到位子上坐下,屋子里的众人都开始打量起这婆媳二人,看到盛氏无不心中大惊,没想到这昔日瑰姿艳逸的美人,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心中都可惜的很。不过众人心中也明白,丈夫趁着自己有孕养外室,自己早产再难有孕,外室却怀了身孕登堂入室成了家中贵妾,丈夫新宠,任谁都难以接受。
有些相熟的与钱夫人寒暄了几句,盛氏却只沉默的坐在一旁,任谁搭话,都一副爱答不理,死气沉沉的样子。
钱夫人见不得她这般样子,今日带她出来,就是让她来接触下人气,省的她整日窝在房里,心中闷出病来,谁知这儿媳竟如此不争气,儿子纳个妾就消瘦成这样,便低声训斥了几句。也不知钱夫人说了什么,盛氏竟落下泪来。
“诸位真是抱歉,我儿媳今日身子不适,是我不好,强拉着她过来。”钱夫人面色尴尬地告了个罪,又小声地安慰了盛氏一番,盛氏这才点点头,强自止了哭。
好在马上有人来请大家过去赴宴,这才缓解了屋中尴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