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忠看着站在一旁安静的宁晚，眼中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赞许。

宁晚看着远处的老人，安静地等着，夕阳下，她眉目如画，带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陆老爷子唱的这段曲子倒不是什么偏得不了的段子，那是明代著名的剧作家汤显祖的《牡丹亭》游园惊梦选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陆震霆唱的是这两段，几百年来不知被多少人唱过，念过，醉过。

宁晚对这首曲子自然是熟悉得不得了，她的妈妈就是昆曲的爱好者，原来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没少带她去听名角儿所唱的昆曲。

最让她难忘的，怕就属《牡丹亭》中的游园惊梦了，那时候还太小，不懂什么是情爱，只觉得那名角儿唱得太凄凉了。

妈妈却说，“晚晚，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以后，你就懂了！”

是啊，原来不懂，越长大了就越是懂了，直到那一年遇见陆景承，她才知道，妈妈为什么喜欢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惜的是，到最后，妈妈那么多年的恩爱缠绵，却不过是一场痴心错付。

“很多年没听过唱得这么好的昆曲儿了！”

“不知你觉得我这曲儿哪里唱得好了？”陆震霆唱完曲子，拿着放在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女人，他想，她就是宁家那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