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

女儿的迟疑，刘玮艺看得清楚。她提高声调，不敢相信女儿竟然不愿和仇人了断。

“不是的，妈。”

顾浅浅否认，她比妈妈更想远离程北。

可如果真的离了他，她连见母亲一面的机会也没有。

心头的痛、身上的伤，无不在提醒着顾浅浅悲惨的遭遇。

母亲又在步步紧逼。

“浅浅，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那你就发誓，从今往后，不再跟程北往来！如果办不到，那我死后，就要下地狱！”

刘玮艺自生病后，难得强硬。

她不要女儿被程北作践，她要保持顾家最后的尊严。可刘玮艺并不知道，要离开程北，谈何容易。

“妈，你别担心这些，好好养病，等您身体好了，我带你走得远远的。”

女儿的安慰没有起到作用，刘玮艺固执地要求。

“浅浅，你发誓，否则妈妈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连这样的词都用上了啊，顾浅浅哪敢不从。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掌心，她紧紧捏起，指甲刺入掌心也浑然不觉得疼。

“扑通”一声，顾浅浅重重跪在刘玮艺的病床前，脸上泪流成河。

她沉重地举起右手：“我，顾浅浅，对天发誓，今后绝不会再喜欢程北，要与他一刀两断！如果做不到，那我……我父母……过世后，就会……下地狱！”

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誓言，悲恸铺天盖地地袭来，顾浅浅再也承受不住情绪的剧烈波动，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时光飞逝。

自她上次在母亲病房晕倒，已经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月里，程北不再允许她去探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