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浅浑身一抖,聪明如她,当然知道程北要的是什么。
手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握拳,就连指甲刺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为了见到爸爸……
顾浅浅咬咬牙,低下头,匍匐在他脚边:“对不起,我错了。”
违心的道歉并未能换来见面的机会,等待她的是无尽的羞辱。
“哪里错了?”程北勾唇冷笑。
“我……我……”顾浅浅有些说不出话。
是啊,她哪里错了?
错在不该生在顾家?
错在结婚那日,被莫名奇妙弄去打了胎,失了孩子,丢了新郎?
错在并当做挽救顾家的筹码,和陌生人联姻?
哪一点是她愿意的?她的孩子,她心头的痛,谁能了解?
可是,为了见到父亲的遗体。
顾浅浅匍匐得更低,以更顺从的姿态哽咽地说:“北,对不起,我们家……对不起你。”
“北?”她的称呼似乎刺到程北的痛处:“这是你该有的称呼?”
顾浅浅一愣,随即明白地调整:“程先生,对不起。”
天知道,她要多费力,要多克制,才能把“程先生”三个字完整地说出来,才能不哭出声来。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得到了顾浅浅的服从与卑微,可程北却莫名奇妙地烦躁起来。
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反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