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在柴房中,难道已经到了梁州吗?
这时有人从柴房外推门而入,看着像个粗鄙的下等仆妇。
她看不清进来的仆妇的脸,仆妇两边散乱的鬓发几乎将两边脸颊都遮住了。
“这里是梁王府吗?”叶紫口干舌燥地问道。
仆妇撩起了一边的鬓发,看向叶紫道:“是的,姐姐。这里是梁王府的柴房,以前你在梁王府中是奴仆里地位最高的,应该从没来过这肮脏的柴房。”
叶紫看清了进来的仆妇竟然是如月,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原本清秀好看的脸失去了光泽,灰败干裂的像个三十岁以上的妇人。
“如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月将个土陶制的水壶递给她道:“那次帮你逃走后,被王爷发现,他......他对我恼怒之极,将我......惩罚我做军中的粗使奴婢。如今他兵败撤回梁州,就让继续在王府来做粗活,还要我带着一起做粗活。”
叶紫听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月虽害过她,可上次又冒险救了她,要不是如月那次放她走,她早就成了西门弘英禁锢着的玩物。
叶紫接过她手中的水壶,不好意思看她,道:“抱歉,上次是我拖累了你,其实我已经不怪你了,我们俩也算是两清了。”
如月也低着她,不经意的撩起另一边的鬓发,叶紫惊讶地发现她左脸上竟有烙铁留下的疤,是贱奴两个字。
“这又是怎么回事?”
如月赶快放下自己两边鬓发,道:“没什么,那次王爷知道你逃走后气极了,便命人在我脸上留了字,这一辈子我都只能是个做粗活的贱奴。”
“如月,我没想到他会对你这么狠心,要不然......要不然我决不会让你代替我,而我自己却逃了......对不起......”
叶紫说得断断续续,不敢想象如月被西门弘英发现后,遭受了怎样的虐待,想着就让她发抖。
如月却已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这也是我自愿的,我扮成你的那几日,他待我可真好。那样的好,好到让我想要是能永远变成你就好了。”
叶紫听她的语气里还像一点都不后悔,只是楞然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几日梁王将她错当成叶紫的时光,成了她一直支撑自己的美好回忆,她慌忙道:“不说这些了,叶紫姐姐刚醒过来喝些水吧。”
叶紫喝了口水,又立刻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本想问腹中的孩子有没有事,不过又不敢让如月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毕竟如月曾害过一次她府中的胎儿,还是有点怕如月。
如月回答她道:“在路上病倒了,王爷对你很厌烦,一回到王府,就命人将你扔到柴房,说是让你自生自灭。可没想到姐姐你靠自己熬了过来,身体已经没发热,应该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