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团总部大楼内,每个人的头顶都像是有一片乌云般,气氛黑压压,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互相看着眼色,低头屏住呼吸,生怕喘气的声音大了,都会让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身上。沈老爷子穿着唐装,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盘着手里的两个核桃。
“怎么,我听说最近公司里面乱起来了?”
沈老爷子中气十足的说着,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神经都紧绷起来,纷纷看着对方。“当年我退居二线,将公司交给你们几个去管理。中间到底有什么事情,难道我真的不清楚?不说回扣、贿赂,还有那些豆腐渣工程,外包,打着皮包公司的名号,给自己收敛钱财,从沈氏集团里面转移资金的!”
“都以为我不知道吗?”
沈老爷子说完,手里拿着核桃,啪的排在桌面上,目光扫视过几个人,他们都不敢与老爷子对视,纷纷低头,不是摸着袖口上面的针线,就是摆弄着电脑的壳子。“我不说,是因为你们也都算是我的老朋友,不好撕破脸皮,以为你们能够有一个度。”
“事情最怕的是贪得无厌,欲望永远填不满。”
当一无所有的时候,人从来不敢做白日梦,就算有希望,也不过是一点点,很快就打消,回归到平稳的小日子中。井底之蛙不错,但是却安稳。可一旦有希望,有贪念,甚至是有途径能够支撑得起无边发展的蓬勃野心的时候,就会紧紧抓着手中的任何一点点东西,不舍得放,患得患失,甚至是魔怔。
沈老爷子当初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有过这段经历,只是他很快就走出来。
“在座的都是老伙计,以前的事情,我都既往不咎。只是该收的,该拿的,该赚的都已经够了吧?”沈老爷子咳嗽两声,说,“年纪大了,都回家养老吧。公司不是你们应该继续呆着的地方了。”
这是要赶他们走?几个老股东此刻可是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
“沈老,您这么说,就是不对了!我们也算是跟着您,辛辛苦苦的把沈氏集团的家业给打下来了。我们都清楚,这以后肯定是要交给沈家的人来继承的,也从来没有动过什么年头,可老哥几个手里的公司,怎么还要收回去啊?咱们又不像是公务员,有退休金,咱们还指望着沈氏集团能够养老呢……”
明摆着要翻旧账,将陈年往事都说出来,卖卖苦情。
“你们是跟着我!如果非要往回追溯,我就好好跟你们聊聊。”沈老爷子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准备,示意沈泽川将电脑上面的资料和扫描件的合同都播放出来,白纸黑字,红手印和盖章,全部证据确凿。刚刚开口的老头,也是瞬间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年,你们打着沈家的名号,在外面做的皮包公司。”
“暗中跟沈家的合作伙伴联系,找那些小公司,甚至是用沈家的员工去帮你们的私人合作处理,写方案。从沈家的公司里拿走材料,去做……这些事情,都以为我不
知道吗?都以为我瞎了,还是老了,听不见了,看不清了!”沈老爷子站起身,猛地用拐杖锤击着地面,咚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