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阳焦头烂额，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无法理解江衡的决定。

“詹姆斯会按时完工，并且成为我们将来最信任的合作伙伴，看长远，你应该比我清楚，只看眼下，没有办法做到最优化投资的。”江衡试图说服，周青阳却像是把耳朵堵住般，十分暴躁，“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能够理解，老家伙们能够理解？”

此刻的周青阳，可以用暴走的怪兽来形容。

隔着手机，沈青苡在很远的地方都能够听见周青阳的声音，穿透传来。

此刻不是免提，却更胜免提。

“一千万，对吧？”江衡无所谓的将书桌上的遥控器拿起来，播放着法国电视机里面的动画片，嘴角轻轻扬起，十分投入，“从我的私人账户上划走，去填补。流程和预算还是按照原来计划，缺失的部分，我填。”

电话那边，周青阳沉默了半晌，吐出一句，“疯子。”

“风险投资，当初你赔掉的，应该不比我少吧？”江衡故意选择周青阳的痛处，没有等到回答，对方就挂掉了电话。江衡盯着手机黑掉的屏幕，对沈青苡无辜的说：“不是我的问题，他最近情绪波动很大，可能是生理期吧？”

沈青苡噗嗤一声笑出来，叹口气。

他们两个能够平安无事的相处到今天，应该凭借的是握着对方最大的秘密和把柄吧？不能够分开，利益关系，在他们身上体现的也非常明显。

“真的相信，詹姆斯先生能够重新来过？”

沈青苡将切好的水果拿过去，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扎起来一块放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江衡手揉乱她的头发，好笑的看着她跟电视里面古怪的小女孩差不多的造型，说：“嗯，我确定。”

“当初犹豫，是以为一切都是他的策划。品行上出现问题，就要选择其他的合作公司，这些错，跟他无关，不应该让詹姆斯去背负。”江衡张开嘴，像是孩子般。沈青苡也是熟练的投喂，“可，你不觉得自己很草率么？”

一点都不像是昨晚循循善诱的给自己灌输，不能够相信任何人的那个江衡。

“人都是矛盾的个体，我也一样。”

人非圣人，孰能无过？此刻，江衡手机“滴滴滴”的传来短信提示音，两人脑袋不约而同的凑过去，看着短信划走的一千万数字，又灭掉的屏幕，房间里沉默了十秒钟，“周青阳，在我睡着的时候划走不可以么？非到！”

“哇，好心疼啊！”

江衡捂着胸口，在沙发上来回翻滚，“詹姆斯，以后必须要在合作里赚回来！两倍，三倍的赚回来！”江衡大声的举起拳头，信誓旦旦的说着。

“喂喂喂，刚刚说的不心疼呢？”

“那是一千万啊！又不是一千块！”

江衡大声辩解着，对啊，都是普通人而已。沈青苡看着他，在心里想，却也觉得师哥又可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