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时候,夏何听见屋子内甩杯子的声音,还有父亲气怒的话语。
她倚着门低声啜泣,然后离开。
看来……这个年,要独自过了。
……
临近中午的街道上,除了人民公仆,很少有人还奔波在外。
脸上一阵凉意,夏何抬头,又下雪了。
原来路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已经不知道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没走几步,雪水便浸湿了鞋子,冻僵了脚。
夏何原地蹦了几下,快步朝地铁站走去。
冷风吹的她眼睛疼,心口处也跟着疼起来,人真是感情丰富的动物。
萧条的冬日,大年中午,恋人分手,家人不念,着实虐到她了。
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但是她硬是忍着不哭,不能哭,不能软弱,即便是所有人不爱她,她也应该学会坚强与宽容。
……
地铁内的暖风开的很足。
坐上去之后,夏何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反正有家不能回,只要不出车厢,来回也无所谓……
陆司岸一众回来时本打算坐飞机的,但是因为天气原因,不得不开车回来。
只是一到安城,街道上的雪已经厚的车子开不了。
轮胎打滑,加上今天是过年的好日子,消雪工作怠慢了些,也说的过去。
没办法,一众人选择了做地铁,因为公交也因雪太大而停运。
还真是人生第一次,做地铁。
陆司岸甚至不知要怎么买票,但这些也不需要他操心,严潇买好了票递给了他。
人还没进站,手机就响了起来。
陆司岸边接电话边进的站,“妈。”
陆母,在那边担心的问道,“还没回来么?饭菜都好了就等你了。”
陆司岸笑了笑,“到城内了,只是雪太大车子开的太慢,我做地铁回去,很快的,最多一小时。”
“好,你能回来,我就放心了。”
“怎么会不回去,一年也就这么一次团圆的好日子……”
男人的声音温润好听,透过空气传来,迷迷糊糊的夏何微微勾起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是他来了么?是不是要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然而这时候车子震了一下,夏何没坐稳,差点栽到地上。
扶稳之后,继续靠着一边的扶手打算闭眼,然而这时却一眼看到另一个车厢里正在打电话的陆司岸。
因为过年,车子里几乎没人,夏何这里除了她,座位一周空无一人。
而陆司岸那边也一样,除了他们一起的,几乎没人。
一切太过于清晰,她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
就那样怔愣的看着他。
他应该是刚从宁城回来,意气风发,俊朗如旧,一切都是他满意的结果。
这个春节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个特别开心的年吧?
夏何的视线太过于直接,车厢内又没人,两节车厢也没多远,陆司岸一挂电话就感受到了她的视线。
偏头看过来时,他也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虽然分
手时间很短,但是对于夏何来说像是过了千年万年。
此刻再见他,有点陌生。
四目相对的瞬间,夏何猛的回神,收回视线,坐正了身姿。
恰好此时地铁到站,车门打开,她也没管是哪站,直接起身下了车。
她承认她是一个胆小鬼,面对不了他,也没他的心理素质,能这样从容不迫。
伤害别人的人都是大爷,而被伤的只能躲起来舔伤。
透过移动的车窗,陆司岸看到她落寞的背影,心头一悸,下意识的想要移动步子。
但不断加速的车子,还有快速消失不见她的背影,提醒着他,这一切已经结束。
他垂下眼睛,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礼盒,面色沉静。
“几点了。”他问严潇。
严潇看了下手机,“十一点多点。”
陆司岸眸光落于她刚刚坐的地方,不觉笑了,“肯定又被赶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被赶出来,他心知肚明。
……
遇到陆司岸,夏何的心情十分不好。
抓了抓头发,擦掉不知何时流的眼泪,“想在地铁上安静一会儿都不能,老天爷是故意跟我做对吧?”
夏何看了看周围环境,恰好是在离她租的房子不远的一个商场内。
索性进去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家自己做午饭。
有事情忙活,她也就少了些烦恼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