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漠一大早去医院看望念念，念念的气色好了很多，一直在追问：“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画画？”

“可能还要十几天。”顾小漠摸着念念的头说。

念念说：“那过年的时候，我能出院吗？”

顾小漠遗憾地摇摇头。

还有不到五天，就要过年了，念念还要在医院住。

顾小漠的心被念念的事压得缓不过气来。

傅隽川昨天的话更是让她心烦意乱……

从念念的加护病房出来后，顾小漠挪着步子，缓慢地走向电梯。电梯门开了，许久未见的段秀颖出现在她面前。

“小漠，好久不见。”段秀颖笑着跟顾小漠打招呼。

顾小漠没心情应付段秀颖，草草地点了点头，绕过段秀颖就要走——

“我们段家有再生障碍性贫血的遗传史，这是你知道吗？”段秀颖说，“要说谁家对再生障碍性贫血方面的专家最了解的话……”

顾小漠脚步顿住，朝段秀颖看来。

段秀颖满意地勾起嘴角，高高在上地说：“我们找个咖啡店谈谈吧。”

医院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

服务员为顾小漠、段秀颖上咖啡。段秀颖从包里拿出一份厚厚的牛皮纸资料袋，递给顾小漠，说：“我听说你和傅隽衡想试一试新生儿的脐带血，这些资料是瑞士史密斯先生发给我的，你可以回去看看。”

“史密斯先生？”

“他是这方面最顶尖的专家医生，我们国内成功的两个脐带血案例，都是在他指导下完成的。”段秀颖抿了一口咖啡，而后说，“这些年他很少再亲自接诊，不过我爷爷一直赞助他的研究项目，和他关系十分好，如果我们段家开口的话……”

当天晚上，顾小漠和傅隽衡分别研究了段秀颖送来的资料，从各个方面了解，证实段秀颖所言不假。

顾小漠给段秀颖打了电话，开口就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彻底离开傅隽川。”电话那头的段秀颖说。

顾小漠握紧手机，眼底闪过阵阵挣扎。

顾小漠一晚辗转难眠，第二天，傅隽川给顾小漠打来电话，声音低沉有磁性：“下来，我在楼下。”

顾小漠愣了愣，下床扒着窗往下看，遥遥望见楼下绿化带处站着的高个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长外套，站姿挺拔，气质超然脱外，虽然隔得太远，显得有些模糊，但也能让人一眼从路人中认出他的不凡。

“什么事啊。”顾小漠呐呐问。

“快下来。”傅隽川说罢，结束电话。

顾小漠想了想，换了衣服下去见他。

快过年了，小区里到处充满年味。人来人往，都是喜气洋洋的，对面门的徐阿姨看到顾小漠，还是热情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顾小漠慢腾腾地挪到傅隽川面前，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问：“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