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傅隽川眼底迸出寒意,叫人心惊胆战。他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不高不低,他淡定地看着那躲在角落里的一截裙摆,说:“那看来骨髓移植的事,是永远不需要谈的了。”
傅隽川说罢,转身离去,过了三秒,急促的脚步声从内而出,傅隽川嘴角微勾,冷静地进了电梯,摁上电梯关门键,一个纤细的身影跑了进来。
傅隽川眼神淡漠地看着急得快要出汗的顾小漠,长臂伸出,越过顾小漠,摁上关门键。
封闭的电梯内,只剩下顾小漠的喘气声。
傅隽川看也没看顾小漠一眼。
不到三分钟,电梯下行至一楼,傅隽川迈开长腿,走出电梯,往路边停靠的宾利走去。
顾小漠终于急了,追上去拽住傅隽川的手,问:“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到骨髓移植?”
傅隽川冷漠地说:“因为你我才同意捐骨髓,既然没有你了,我还捐什么骨髓?”
顾小漠生气地看着傅隽川,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一个商人。”傅隽川倾下身来,冰冷的目光与顾小漠的正正对上,“我不做赔钱买卖。”
顾小漠气得低头咬紧下唇,傅隽川越过她,走向宾利,顾小漠急忙去追,堪堪在他要关车门时挡住门,不管不顾地坐进车内。
在驾驶座坐着的余凯定很快出去了,体贴地给他们留了私人空间。
车内气氛冷滞。
傅隽川目视前方,笃定地等着顾小漠开口。
顾小漠呐呐地说:“你答应过我,要给念念捐骨髓的……”
“某人也曾哭着说爱我。”傅隽川低下头,单手转着精致的钻石袖扣,他说话不疾不徐,面容冷漠,让人感觉是个难以接近的人,“但是转眼就说只是执念。”
说着说着,傅隽川语调强硬起来,他侧头看着顾小漠,眼神似冷似怨。
“这两件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我觉得可以。”
顾小漠咬住下唇,她没想到傅隽川还可以这样抵赖,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着急,她锤着傅隽川,说话声音里带了泣声:“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明明是你脚踏两条船……明明是你的错!”
顾小漠的拳头,傅隽川通通受了,但他冷言冷语地强调:“我没有脚踏两条船,我应付一个你就够呛。解释的话不肯信,让凯定送你回家,你转眼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应付了外人一整天,敲定所有事情,到深夜还要来哄她,怕她跟傅隽衡跑了!
傅隽衡还说什么“一家人”……傅隽川想到这里,眼底寒意深深。
“现在全世界都是张元静是你女朋友了,你还想抵赖!”顾小漠愤怒地说,“你说我不听你解释,那你倒是解释清楚啊!”
“顾小漠,我所做一切都只是想把你留住。”
“说谎!”
顾小漠打着打着,侧手划过傅隽川的钻石袖扣,一条带着血珠的划痕疼得她“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