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余凯定匆匆拿着一份报告过来，傅隽川接过一看，那上方清清楚楚地写上了“莫念念”三个字。

“上次是傅二先生命令医生们守口如瓶的……”余凯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清楚了，一一说给傅隽川听，“几个月前，也就是我们去s市出差的那段时间，念念确诊患有慢性再生障碍性贫血，之后就一直在这家医院做保守治疗，同时选择骨髓移植，但家属们的骨髓都无法匹配上，现在正着急呢。”

傅隽川心头冒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情绪很诡异，竟是发现自己被欺骗后的喜悦。得再生障碍贫血的是莫念念，这也说明了，顾小漠一心为着的不是傅隽衡……

“还有一件事。”余凯定说，“您的骨髓报告已经出来了。”

余凯定再给出了一份报告，遗憾地说：“您和念念的骨髓也不能匹配上。”

傅隽川拧了眉，拿着报告看。

余凯定说：“医生说，顾小漠他们之前已经有准备再生一胎，用新生儿的脐带血——”

“把这份报告压下。”傅隽川冷声打断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知道这份骨髓报告的结果。”

余凯定愣了愣，最后还是低下头，说：“是，我知道了。”

“我会找傅家旁支的人过来做骨髓配对，这件事，不能让傅隽衡和顾小漠知道。”

“是。”

顾小漠到了家，念念已经睡着了，她洗了澡，又跟柳映真聊了几天，便累得躺在床上。

每当睡觉的时候，顾小漠总会痛苦地想起傅隽川，更别说今天还见到了真人。

顾小漠想了想，从照片库中熟练地翻出自己当初从傅隽川那儿导来的表情拍摄视频，然后带上耳机，缩在被窝里看。

视频一开始，主角便是她自己，这时的她穿着一件棉质的连衣裙，脸上带着笑意，和今晚暴瘦还总是强颜欢笑的那个顾小漠很不一样。

顾小漠有点儿怀念当初的自己。

然后她听见傅隽川在视频外说：“做一个‘无语’的表情。”

顾小漠怔怔地听着视频里她和傅隽川的互动。

“拍得怎么样？”

“这就是无语的表情吗？”

“是啊，我觉得我表现得还不错。”

“刚才你好像对我做过这个表情，在我说你工作能力不行的时候。”

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顾小漠此时才发现，当时只当是平常的相处，现在都不可能这样了。

顾小漠瞬间鼻酸，耳机里还在放送他们当初的对话。

“哪有，你别多想，呵呵。傅先生，今天太困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表情包的事改天再拍吧。”

“你放心，我没要跟你算帐。”

“时间确实有点晚了。”

“那就拍完最后一个。如果你不配合我工作，可能我就要跟你算帐了。”

……

泪水沾湿了枕头，顾小漠再也听不下去，取下了耳机。

不知过了多久，顾小漠哭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