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漠并没有把傅隽川的话当真，毫无期待地应了一声“哦”，搞得傅隽川很没面子。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傅隽川问。

顾小漠第一念头是念念和傅隽衡的骨髓配对成功。然而傅隽川一听到“傅隽衡”这三个字肯定就会发火，所以她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什么都好。”

傅隽川离开后，顾小漠再次和傅隽衡联系，得到的依旧是人在国外出差的回复。

“妈妈。”念念捂着鼻子，昂着头走进来。

顾小漠看到念念手指缝间流淌的血，内心特别难受。

这段时间下来，念念已经对流鼻血这件事表现得很淡定了，在顾小漠快速止血后，她继续做作业。

顾小漠看着垃圾桶里染血的纸巾，渐渐攥紧手心。

晚上念念睡后，顾小漠给傅隽衡打了一通电话，电话并没有被接听，顾小漠不得已给傅隽衡发语音留言。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抽空回来一趟吗？我想跟你说有关念念的事……”

“念念她……是你的女儿……”

“她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急需骨髓移植，你是她的亲生爸爸，我希望你能回来跟念念做一次骨髓配对……”

顾小漠发了很多条语音留言，傅隽衡都没有回复，她的心跌落谷底。

傅隽衡会不会跟她妈妈一样，认为捐骨髓会老得快，所以更不肯认念念？

顾小漠难受极了。

此时的傅隽川正走向顾小漠房间，在窗侧，他听到房间里传来哭泣的声音。

门半掩着，傅隽川看去，顾小漠坐在梳妆台前，流着泪拿着手机，看动作在发语音：“傅隽衡，你快回来吧，我等你回来。”

傅隽川拇指狠狠按着食指指节，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傅隽川到公司。

余凯定汇报道：“傅先生，傅二先生那边的项目已经七七八八了……算着时间很快会回来。”

之前傅隽川设计让傅隽衡在国外呆着的事，余凯定身为他的特别助理当然知悉，所以傅隽衡要回来的事，他自然要汇报。

傅隽川冷冷道：“给他多几个项目，画个大饼，让他一直留在美国。”

“可……”

“无人驾驶那个项目他不是一直很觊觎吗？给他。”

余凯定震惊，这个项目是傅隽川亲手扶持的……

傅隽川并不想跟余凯定解释什么，他垂下眸：“如果没别的事，就出去。”

余凯定应声而去。

傅隽川想起顾小漠哭着哀求傅隽衡赶快回来的画面，便难受得透不过气来，他扯了扯领带，眼神狠戾。

不多时，傅隽川摁下内线电话，让余凯定到他家收拾他的行李来，这几天他要住在公司。

余凯定很识趣地没有问原因，立刻执行，去到傅家，他便拐弯抹角地问顾小漠有没有惹怒傅隽川。

顾小漠一脸迷茫。

一连几天，傅隽川都住在公司。

连每月必做的心理问询都在公司做。

博西先生说：“傅先生，你最近似乎很不开心。”

傅隽川垂下眸，掩去眼底情绪，他揉着太阳穴，淡淡道：“睡不好。”

傅隽川这阵子确实睡不好，他总梦见游轮上的事，顾小漠将救生衣献给傅隽衡，顾小漠哭着哀求傅隽衡……一切一切……他身在其中，仿佛只是他们感情的一个见证

人，他每每从这样的梦里醒来，都没有再入睡的想法。

一天比一天延迟入睡时间，一天比一天早起，傅隽川眼底微微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