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隽川靠坐在黑色沙发上,两条长腿屈得老高,右手搁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 他略略垂着眸,唇线抿得紧紧的,像在强忍着些什么似的。
是在忍痛吧!
顾小漠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将自己的外套随意放在沙发上,药箱放在茶几上,拿出该用的药物,末了屈腿坐在地毯上,握过傅隽川的手腕。
凝脂般的触感让傅隽川抬了眼,目光落在顾小漠身上,陡然冷冽下来:“怎么是你?”
“你身边的人都不会包扎,所以我——”顾小漠解释了一半,傅隽川陡然抽回手,冷着脸站起身。
“这里不需要你。”傅隽川左手拖起顾小漠,往门口走去。“给我滚。”
顾小漠双手拉紧傅隽川的手臂,却还是被无情地拖动,着急之下她抱紧傅隽川的大腿,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犟!”
傅隽川低头冷冷地看着顾小漠:“我不需要你这种游走在两兄弟之间的女人来关心我。”
“古话都说有教无类了,更何况我只是给你包扎而已,只要我没艾滋,你管我游走在多少男人之间啊!”顾小漠气笑了。
傅隽川磨着牙。
顾小漠抬起头,激将法都用上了:“你心里这么介意,是因为在乎我,喜欢我吗?”
“不可能!”
顾小漠眼里闪过受伤的神色,很快,她又恢复自然,追问:“那你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龌蹉的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顾小漠话音刚落,傅隽川活像一个被人踩中尾巴的老虎,凶巴巴地回道:“顾小漠,你要点脸,我怎么会愿意为你伤害自己?”
“我是你现在能找到的唯一会包扎的人,你拒绝让我帮忙,这不是在为了我伤害自己吗?”
顾小漠的歪理论,让傅隽川皱了眉。
顾小漠起身,将傅隽川推回沙发上,快速说:“我上完药立刻就走,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说罢,顾小漠拽过傅隽川的右手,开始查看伤势,并开始对症处理。
“你是专业的吗?”傅隽川冷冷问。
顾小漠一边处理一边回道:“我前夫是外科医生,教了我很多急救技能。”
“呵,你还挺骄傲。”
“怎么,你看不起再婚的女人吗?”顾小漠昂起头来。
傅隽川眼底缀满寒冰地回应:“我是看不起你。”
那种厌恶的眼神,顾小漠这辈子都不会忘。她匆匆低下头,说:“我、我才不介意你看不起我,我们是半年后就不会再有交集的人。”
傅隽川左手拇指摁响了食指的指关节,“啪”地一声。
手心被消毒时的痛,和心腔的对比,就跟蚊子叮咬一样不痛不痒。
这个女人,待在他身边就这么痛苦吗?
一天一天数着日子,就连给自己女儿选幼儿园,也按离开他之后的经济状况去衡量……
她无时无刻都想着离开他,然后投入傅隽衡的怀抱里?
顾小漠正给傅隽川的右手缠上白纱布,傅隽川强制收回手,她怔怔地抬头,刚刚还挺好的,怎么又……
看着傅隽川脸色阴霾,动作粗暴又随意地给自己的右手裹上白纱布,非常直男地摁着手打结,摁得白纱布又渗出血来,顾小漠着急地拉开他的左手:“哎呀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