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慕兀自离开。
离开时她心中想的是那无烟身上的那只虫子,如果是大祭司放进去的,难道是为了救阿尔汗?
想到用这种方式来给阿尔汗续命,苏慕慕胃里一阵难受,尽管她已经是一名资深的法医。
逆天而行,这样的方式合理吗?
大祭司,你到底是何方人士?
为什么她的令牌在靠近你的时候会发热,他们之间存在哪些联系?
跟那位庄小蝶又有怎样的关联呢?
“丫头。”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在听见那道声音的那一瞬间,苏慕慕立马警惕起来。
心思刚动,顾流年已经来到她面前。
依然是她所熟悉的表情,一点弄虚作假都没有,思索间,她的指尖已经放在了腕间的暗器上。
顾流年发现了苏慕慕的反应,啧啧道:“丫头,你也不用这么防备我吧?”
苏慕慕盯着他不说话,但是手中动作可没减。
顾流年捂着心口说:“我心碎了。”
苏慕慕心想那也比她心碎好。
就在她发动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心上位置传来的钝痛令她脑门上沁出一丝丝冷汗。
她看到庄小蝶来到
顾流年身后。
“丫头啊,”顾流年叹息一声,说:“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
苏慕慕抿着唇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庄小蝶身上,她问:“大祭司跟你什么关系?”
庄小蝶回答,“你没必要知道。”
苏慕慕嘴角缓缓漾开一抹笑意,她说:“人之将死,难道我唯一的念想也不准备答疑解惑?”
庄小蝶沉默一会儿,才说:“他是我们族的叛徒!”
苏慕慕心中颤了一颤,从庄小蝶在她身上下那种禁制的时候她就怀疑大祭司是不是跟她有某种关联。
现在说他们是同一族,这么说其实她跟庄小蝶也有着某种关联?
那为何她身上的那枚令牌没有反应呢?
而她清楚面对大祭司的时候,身上令牌的反应绝不是她的心理反应。
思绪正飞扬的时候,苏慕慕发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
顾流年道:“丫头,委屈你了。”
苏慕慕根本没来得及开口,人便陷入沉沉的昏睡当中。
庄小蝶瞧她晕了,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汗珠,她对顾流年说:“你打算怎么做?”
顾流年凉薄的眼神儿射向广袤的天空,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钓鱼。”
.........
苏慕慕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睛时,她差一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她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吊在悬崖上,并且还是这种一眼看不到底的悬崖。
别看她看起来彪悍,她其实胆子很小,是的,她怕死。
尤其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是真的很怕死。
苏慕慕被绑成了粽子,一动不能动。
就在她晃动身子的时候,她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木材断裂的声音,这才看到绑着她的那一根绳子系在了悬崖边一颗瘦弱的树上面,只要她稍微再使力,那棵树便会断做两段。
苏慕慕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腾空而起。
她冲空荡荡的悬崖上空喊道:“顾流年——”
许久之后,头顶出现一道声音。
“丫头,我在这。”
苏慕慕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目光平视眼前的顾流年,眼神儿仿佛在问:为什么。
顾流年道:“心里是不是很恨我?”
苏慕慕没说话。
“恨就对了,”顾流年语气极淡,“你扰乱了我的计划,按理说我应该杀了你的,可是我一想到这个世界上从此少了一个你这么可爱的人,就倍感孤单,所以.........”
他停在半空中,唇凑到苏慕慕耳畔,压抑的口吻说道:“我用这种方式要你记得我。”
这算是得不到就破坏吗?
苏慕慕冷静的望着脚下悬崖,说:“恐怕这不是你的目的。”
“哈哈........”
他笑的时候,苏慕慕真的很担心他会一不小心震断旁边的树。
这笑声顺着风在悬崖里回荡好久好久才停下。
他忽然咬了一下苏慕慕的耳珠,带着某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你为什么那么聪明?你总是什么都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