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句他没说的是倘若破不了案子,他这顺天府的府尹也就别做了。
尽管他没有像苏慕慕说明情况,她也猜到了,说:“假冒北夷国使者的案子其实已经明了了,他就是一个棋子,我们现在要做的任务就是顺着他身上的那个标记去查,才能追溯到源头。”
刘波接二连三的被案子整的有些头晕,现在完全将苏慕慕当成了主心骨,问:“追本溯源?”
“对,既然那个标记代表着当年萧王爷所率领的萧家军,那么我们就从这一点上来下手。”
“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那些人都被分散了,有的守卫边疆一辈子都没有回来,有的早就解甲归田,这么大的方位我们要查到什么时候呢?况且当时那个人很年轻,据我所知,他们那些人大多都是暮年了。”
“不,我们只找一个东西就好。”
刘波精神为之一振,“什么东西?”
苏慕慕扬起手中之前拓下来的那个印记,说:“我们先从制作这个标记的颜料着手。”
刘波立马对人吩咐,“去查一下京城能够制作这样红色颜料的商户有多少家,有多少绣娘,顺便再调查一下有没有在人身上做刺绣的绣娘。”
衙役立马领命出去。
衙役刚走,外面办案的梁捕头走了过来:“刘大人,苏姑娘。”
“让你去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回大人,卑职将京城内所有懂北夷国语言的人都召集在一起让张有国辨认,他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北夷国语言。”梁捕头跟着说一句:“张有国睡觉的时候本身就有喝酒的习惯,所以卑职认为他当时听的未必就是北夷国语言,也有可能是假扮的。”
刘波本
就没有舒展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见苏慕慕不说话,他问:“苏姑娘,你在想什么?”
苏慕慕道:“我在想那个时候那么晚了,对方为什么还发出声音来让张有国听见?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恰恰张有国就听到了,所以......”梁捕头说:“这里肯定有原因。”
苏慕慕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张有国极有可能在撒谎。”
梁捕头看着苏慕慕,问:“你怎么能确定?”
苏慕慕慎重的说:“张有国是故意混淆我们视线的,好拖延我们的办案进度,事不宜迟,我们一起过去。”
他们三人一起去寻张有国。
张有国正在吃饭,见到他们三人进来一脸无奈,“梁捕头,我早上已经告诉过你,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为什么又来了?”
梁捕头说:“张有国,我们怀疑你在说谎,所以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有国眸底划过一抹惊慌,大声的说:“你们,凭什么这么认为?”
“凭那天晚上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偏偏就你听到了声音。”
张有国黑着脸说:“那是因为我离他们房间近。”
“不,你曾经说过他们根本不是死于子时。”苏慕慕似笑非笑的望着张有国,“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张有国面色一白,说:“这也不能代表跟我有关系。”
苏慕慕逼近他一步,说:“恰恰就是这个问题暴露了你,因为只有真正的凶手才知道他们死亡的时间。”
“你,”张有国咽了一口气,说:“这又能代表什么呢?当时我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根本不记得。”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刘波说:“你可以不承认,但是你别忘记了一切事情都有迹可循,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关于你留下的证据。”
张有国不可思议的问:“你意思说人是我杀的?”
“本官没这么说。”言外之意他会这么想。
“不,不,不。”张有国一连说三个不,他说:“我没杀人,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
“带走!”刘波一声令下,梁捕头过来抓人。
见梁捕头要抓他,张有国一下子慌了,忙不迭要跑,却被梁捕头一把抓住:“犯了案子想跑?”
“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没有证据,我没杀人。”
“如果你没杀人又怎会跑?”
一句话噎的张有国哑口无言,他悻悻然的说:“你们不抓我,我怎么会跑?”
被带走的时候他恨恨的瞪了苏慕慕一眼,那一眼,令她皱了下眉头。
这一眼,令苏慕慕感觉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看张有国被带走后,苏慕慕收回目光对刘波说道:“大人,他不是凶手。”
刘波眉头拧了起来,“你从哪看出来的?”
苏慕慕道:“那些北夷国使者被人一剑毙命,但是张有国常年酗酒,他动作不可能那么快。”
“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刘波喃喃开口:“那是谁呢?”